一年一度的水陸法會即將開始了!
許多菩薩都非常期待,但是對法會不熟悉的人,是否有些猶豫呢?法會究竟是不是迷信的宗教活動?
讓我們透過西洋僧的眼睛來看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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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家第一年適應不良症候群
成為漢傳佛教宗教師,讓從小在西方成長的常聞法師,
⋯⋯不僅面臨東西文化的衝擊,東西方對佛教不同的認知,也帶給他很大的震撼。從一個獨行俠變成僧團的一份子,要與大眾和合,又要參加法會梵唄,也令他生起煩惱,他如何觀照與克服,度過出家生活的第一年?
■ 文/釋常聞(法鼓山美國象岡道場監院)
中譯/法鼓山國際編譯組
出家的第一年,我同樣體驗了佛法的衝擊,佛教在臺灣的修行方式,與美國主流的西方佛教徒非常不一樣。
即使那時我在紐約東初禪寺當義工或行者,東初禪寺也很難被歸類為「主流」的或「西方」的團體,因為大部分的會員或信眾都以講中文為主,雖然有為西方眾開設的課程,也有一些西方信眾跟著聖嚴師父學習。
佛教認知大不同
以我為例,還是以參加禪坐和禪修的相關活動為主,在所接觸的其他佛教團體和佛教著作,也多數著重在內在的觀照和自我覺醒方面。我認識的大部分西方眾對佛法修行的興趣是,如何在他們的生活上產生影響,以及尋求離苦得樂的自我解脫之道。當然,一個人無論如何修行,還是必須依靠佛、法、僧三寶,但在西方特別著重視經由自我的努力去了知自己的佛性,並且以禪坐為入門的方法。
今日,即使在美國鄉間,農夫或工人們都聽說過禪坐,或自己的某位友人在修行打坐,或者沒有什麼接觸,但至少對禪坐心存好奇,而不排斥。在美國,愈來愈多的醫院和醫師推薦病人,用禪修來配合他們開出的處方藥和特殊治療方式做為正式的醫療。我對佛法產生興趣,就是在這種文化背景下衍生出來的,即使我覺得自己和中國文化有很深的連結,但還是偏重在禪坐、禪觀的領域中,並且視禪佛教為漢傳禪法的珍寶。
可是到臺灣後不久,我了解到臺灣的佛教並不重視禪坐與觀照。即使現在臺灣人對禪坐似乎比以前更有興趣,但大部分的佛教徒還是著重在宗教信仰的活動,參加法會(包括念佛和唱誦)與拜佛的人數,遠超過參加禪修的人。
讓我們來看看,多數佛教僧團是如何獲得財務收入,來推展支持禪修和學佛的弘法工作。結果是,大部分來自於法會收入,極少部分來自於禪坐班和禪修活動。我對這種情形感到十分驚訝,也有些失望,因為我以為身邊的師兄們都是熱衷於禪觀修行的──特別是禪坐。我以為出家人除了每天的例行工作之外,應該花更多時間在禪坐和佛法方面。但是到了臺灣之後,我發現出家人也花相當多的時間在練習梵唄和舉行法會上。
那時候,我對法會抱著非常負面的觀感,它讓我回想起與家人一起上教堂的日子。還是孩子的我痛恨上教堂,對禮拜上帝,或奉獻生命給他和他的旨意也沒興趣。
克服經懺的煩惱
然而佛教法會的內容絕對不是有神論或一股信仰熱情,相反地,它是一種佛法的修行,經由對三寶產生的信仰,透過拜懺、發願、持咒和誦經,來培養善的種子。不過我仍然覺得這種虔誠信仰的修行方法,不是我所追尋的。我無意尋求阿彌陀佛的幫忙,對於「淨土」法門也完全沒興趣,觀世音菩薩看起來很慈悲,但我並不想麻煩他。所以每當我參加法會時,內心其實是非常的煩惱。
一開始由於沒興趣,我常覺得很累,總是不想跪拜和禮佛,場地往往很擁擠,禮佛時必須非常小心以免撞到前後的人。唱誦通常由女眾法師帶領,參與者也大部分以女眾居多,所有唱腔非常低,即使我試著唱,也很難從嘴裡擠出一點聲音,自己覺得好像被關在刑房裡受到折磨,我非常不喜歡參加,結束後方有被釋放的喜悅。
花了不少時間,我才克服了參加法會的厭惡感。直到更懂中文以後,我才清楚明白這些儀軌的內容,了解到內心要同時起觀和納受。我也發現有些法會的內容是由禪師們所寫,例如「三時繫念」的儀軌就是中峰明本禪師撰寫的!
從我了解唱誦和念佛是一種非常好的修行法門以後,便開始喜歡它了,它真的是培養安定和增強心力的好方法。我們的梵唄指導法師是廣慈老法師,他的聲音非常好,聽過他的錄音指導後,我對唱誦的態度變成欣賞和珍惜了。
多年後,當我聽到大陸出家人的梵唄時,我終於發現漢傳佛教的唱誦是非常有內涵而獨特的,專注和用心地體會其中的細節,對於開發微妙和純淨的心行是非常有幫助的。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大家分享更多這方面的體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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