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9月14日 星期三

我的道教功課第五堂~扶乩



扶乩又寫作扶箕、持鸞,也稱降筆。


係用兩人或一人扶住一種架子,在預設的沙盤上寫出文字或圖形,並作出解釋。


凡道經的撰寫,與神仙的問答都常採取此法。


民間的參與則主要是占問吉凶,請神仙佛祖予以排憂解難。


扶乩曾經在全國各地都很興盛,目前則主要在台灣、香港等地的道觀中仍舊存在和活動,其它尚未進入道教系統的民間神廟、鸞堂,也有相當數目。

扶乩乃古代「天人交通」術的一種,又名「扶鸞」。


占卜的工具有乩架、乩筆、乩盤。


T字形的柳木架,用以懸著乩筆,乩盤則是供乩筆寫字的工具,盤中鋪砂,以見錐畫痕跡。


扶乩起於古代,明清時盛行於士大夫間,並盛行於現代某些民間道教團體。

扶乩起於民間請紫姑的活動,大約從南北朝起就已出現,而唐宋以後愈益興盛。


據南朝劉宋時人劉敬叔《異苑》卷五記載,當時有所謂紫姑神,相傳是人家小妾,被大老婆所嫉,經常派她幹臟活,因此在正月十五日激憤而死。


所以世人在每年的這一天,做成她的偶像,到廁所、豬欄邊去招她。


捉偶像的覺得沉重,便算是她降臨,設酒果供奉,那偶像便跳動不止。


又能夠用她來占問吉凶。請紫姑神便是扶乩的最初源頭。


不過從劉敬叔的記載看,當時並沒有用箕,只是用其偶像。


但至遲在唐朝,已經出現了用箕請紫姑的方式,到了宋代,就更普遍了,請神的日期也不固定於正月十五,而可以是任意的哪一天。


北宋的沈括、蘇軾等人,都記載了當時請紫姑的情形。


就關係到我們的研究而言,其中蘇東坡的記述最值得注意。


他說到,請神的辦法,是用草木做偶像,給她穿上衣服,手中插入筷子,派兩個小孩扶著,以筷子寫字,自道其來歷,並與人相酬答。


宋張世臣則更說到,當時的請紫姑,是用筷子插在筲箕中,在桌子上布灰,讓筷子在上面寫字。


這樣,從南朝的迎紫姑,發展到宋代,已經完全演變出扶箕的基本模式。

扶乩進入道教後,影響到道書的創作方式。


扶乩是甚麼時候進入道教的,具體年代已不可考。


但可以肯定,宋代已經有了用扶乩的辦法降下天篆或者編寫其它道門文字的。


蘇軾談到他自己在黃州(今湖北省黃崗)


汪若谷家中,獲紫姑所賜的篆字,筆勢奇妙,字不可識,神稱其為「天篆」,內容是《天蓬神咒》。


按天蓬咒南朝時即已流傳於道門中,陶宏景便曾經提及。


宋代,天蓬為四聖真君之一,朝野所熟悉。


從這一例中可以看到扶乩扶出道教秘文的情形。


同時,宋代的扶乩請神不局限於姑,而泛請各種神、鬼,其中也包括各路神仙。


南宋洪邁提到,有人在扶乩中供奉玉虛真人、太乙真人、南華真人等道教神仙。


神仙可以通過扶乩降臨,當然也就可以請他們當場啟示教化。


這樣就出現了用扶乩記述神仙教導,以至於創作道書,傳授道法。


比如,自宋以後,呂洞賓在道門和民間都有極大影響。


清代陳德榮《呂祖全書序》說(呂祖)「飛鸞演化,雖婦人小子,無不知其名號者」。


江夏的涵三宮乩壇,呂洞賓下降凡四十餘年,前後所演經典很多。


這部份材料,都被編入今本《呂祖全書》。


順便說一說,該《全書》中的大多數詩文、仙經,都是用扶乩方法創作的。


其它道書,也多有借扶乩造就。


現在香港地區仍然流傳的《呂祖無極寶懺》,便是扶乩所得。


扶乩設定壇場後,形式也日益規範化,引進了道教請聖的諸種方法和符咒。


一般乩壇有專門的乩盤,由一人或兩人手扶乩架,於沙盤上寫畫。


也有直接由乩手用筆寫在紙上或其它材料上。


大型的乩壇有扶乩和讀乩者,也有抄乩者,出現了分工。


方法有五種:

其一為天壇,空懸鐵筆,下放砂盤,請仙聖臨壇,鐵筆自動下降砂盤並寫出字來。

其二為法壇,須長齋不葷且具童貞體之男或女一人雙手扶著木筆,仙聖臨壇,即能感應地寫出字來。

其三為仙壇,只要食長素者二人共扶乩筆。

其四為神壇,二人只要誠心,亦能請神臨壇。

其五為鬼壇,任何人皆可以扶動,亦須二人。

依內容分,扶乩的基本類型有問疑、問藥、問道、詩詞酬唱等,也常有長短不一的道德說教。


扶乩原來的主要用意便是占問吉凶禍福。


經過發展之後,這一原初的功能仍然保留了下來。


舊時代讀書人往往借它問前程,甚至問試題。


當代參與扶乩的,問前程,問生意,問出門吉凶,問婚姻,都還佔有相當的數量。


這類乩文中有部分是談論社會氣運,預言歷史變化的。


古代不論,近代香港地區流傳的《諸葛武侯乩文》,就是在1930年代扶乩所得。


信之者認為它的不少預言已經應驗。不過此類預言,大多言辭恍惚,不易猜測。


他們與民間流傳的《推背圖》、《燒餅歌》等預言治亂的術數比較相似。

另一個重要的內容是問藥。


民間的百姓,遇到疑難雜症,求醫無門,往往去問乩仙。


一般乩手都會口述一些簡單的藥方。


有時也會有人專門就醫藥問題與乩仙討論,所得也有匯編成冊的。


香港地區流傳著一本《醫道還元》,便是扶乩所得。


不過所說皆平平,沒有很深的理則,更談不上有甚麼創見。


在道教宮觀中的乩壇,經常有談道的乩文,乃至於整本的論道之書出現。


這些乩文或乩書,所談之道,內容又因所請亦即當事人所需而不同。


有談丹學之道的,也有泛說大道精義,或者論道德教化的。


明代江蘇人陸西星,曾稱有呂洞賓等仙人下降,予金丹大道,觀其記錄《三藏真詮》,正是一部扶乩的乩文匯集。當代的乩文有關談道的也很佔比例。至於某些好事者以扶乩為戲,與降壇的仙人乃至於人鬼、狐仙唱和為樂的,也有人在。 扶乩不單只為「天人交通」,張三丰解釋:「乩以度人覺世為功,故仙聖借其乩以默相天下。……仙聖有愛人之量,假乩筆而勸善懲惡者有之。


仙聖有救人之心,假乩筆而開方治病者有之。


若雲判斷禍福,求名利,求地理,皆方士所為,上界正神,察其奸計,未能有逃天罰者。」


乩壇有用毛筆作錐筆蘸墨寫在紙上者,筆畫超脫,非凡人所能為。


四字即為乩筆,善書者亦為歛手,而作乩手者不必能書,甚至不識字,亦奇事也。


目前的鸞堂以台灣為多,香港地區也有相當數量。


它們在社會上起著某種傳遞若幹道德教化的作用。

對於扶乩的神秘性,歷來記述的多,研究討論的少。


1940年代,許地山先生曾有《扶箕迷信底研究》一書出版,對其源流有過系統討論。


近代的學人,或者將之當成催眠術的一種,如《清稗類鈔》中就有這樣的說法。


而信之者則堅稱確有仙佛臨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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